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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醫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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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醫生

“老板,回哪邊?”祁樾的聲音透過車內的隔板傳來。

程韞雙按了按眉心,竭力保持著冷靜:“藍灣。”

“好,那我通知謝先生直接來地庫接您。”

程韞雙“嗯”了一聲:“今晚、今晚的事,讓晏岐朝給我一個交代。”

“我們的人已經在查了,晏先生那邊倒是暫時將風聲壓了下去,對外只稱您身體抱恙,故而提前退場。”祁樾抱著筆記本,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,“對了老板,梁醫生人在鶴北山附近,可能比我們晚十分鐘到藍灣。”

“沒事。”程韞雙咬牙問,“晏岐朝怎麽解釋那杯酒?”

祁樾迅速翻閱完京宴最新傳過來的郵件,說:“那杯酒原本是要敬給晏先生的,但晏先生擱置在一旁沒動,然後小梁總去找邵先生拼酒,不知怎地誤拿了那一杯,轉頭就敬給您了。”

“據晏先生說,那是一種藥酒,本身就有那方面作用,且藥效不論男女,所以應該不是有人特意......”

特意給程韞雙下藥。

但最終把這杯酒遞到她面前的人是梁霄燃,他或許知情不報,想要順水推舟也未可知。

無論是不是烏龍,總之最後是程韞雙受了無妄之災。

“晏先生表示會給您一筆補償。”祁樾騰出一只手將來龍去脈簡單轉述給手機對面的謝明虞,轉頭朝後座說道,“這筆補償直接對接您個人,不走程氏的賬。”

聞言,程韞雙輕嗤道:“他倒是撇得一幹二凈了。”

祁樾深以為然,今晚在場的基本是通海上層數一數二的富紳名流,夠格上桌的都是珍藏多年的精釀,沒道理讓自家做的藥酒混了進來,還誤傷了客人。

程韞雙不再多言,理智尚存,身體卻已然瀕臨忍耐的界限。

她仰靠在椅背上,手指不由攥住了披肩,用力閉了閉眼,企圖壓下心口源源不斷翻湧而起的躁動。

寂夜,邁巴赫一路疾馳。

車子駛入藍灣公館地庫時,程韞雙已經有些意識模糊。

腦中充斥著混沌,理智與欲望糾纏撕扯,化作濃霧將她湮沒。

祁樾下了車,同早已等在車位邊的人打了個照面。

謝明虞走到後座,彎腰輕輕叩了兩下車窗。

內裏一片安靜。

祁樾接收到他的目光,含糊其辭,暗示道:“老板她,她可能不是很清醒。”

梁潯還沒來,關於藥酒的副作用,祁秘書也不是很清楚,因此只在短信中將自己看見的實際情況透露給了對方。

是以從謝明虞的視角出發,程韞雙只是應酬時不得已多喝了幾杯,正醉得不省人事。

他打開車門,一縷幽香混合著一聲近乎呢喃的輕語飄了出來:“謝......他人呢?”

“我在。”謝明虞俯身環住她的腰,另一手穿過膝彎,把人打橫抱起。

入目是一張雙頰泛粉的臉,熾熱滾燙的呼吸隔著輕薄的棉麻睡衣噴灑在他的胸膛,即使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到些許異常。

何況謝明虞並不愚鈍。

他撈起逐漸滑落的披肩搭在程韞雙肩頭,略側過身,問:“她被下藥了?”

祁樾連連擺手:“不是不是,只是誤喝了一杯藥酒。”

“藥酒?請醫生來看了嗎?”謝明虞皺著眉,暗自在心裏給京宴記了一筆。

“請了,但梁醫生路遠,還要幾分鐘才能到。”

“一起上來等吧。”

說著,謝明虞擡腳朝電梯走去,祁樾落後幾步跟上,人還沒進電梯,就聽見自家老板悶聲讓他回去。

“不用梁潯了。”程韞雙似是恢覆了一點清明,擡手勾住謝明虞的脖頸,低聲道,“祁樾,你和司機先回去吧。”

謝明虞摸了摸她燒紅的臉頰,輕聲哄道:“還是讓梁醫生過來吧。”

程韞雙沒答應,只是伸指按在他唇上,聲音落向他身後:“祁樾。”

祁秘書當即跑路,臨走前還貼心地替兩人按下了電梯開關。

電梯門合上,程韞雙擡手遮在眼前,擋住了有些刺目的光。

“放我下來吧,抱著不方便。”

謝明虞低頭看了她一眼,小心翼翼地攬著她的腰,方便她借力倚著自己站好。

然而,高跟鞋加重了某種莫名的空泛與虛無感,仿佛腳不沾地,靈魂仍舊懸在半空中似的。

程韞雙膝頭一軟,所幸謝明虞及時扶住了她。

光雲雨隙的餘香透過溫暖的體溫絲絲縷縷包裹住她,熱流再度蔓延向四肢百骸,殘存的理智搖搖欲墜。

似是看出她的不適,謝明虞主動背過身,在她面前蹲了下來。

“出電梯還有一段距離,我背你吧。”

程韞雙沒再推拒。

謝明虞後背寬闊,卡住她雙腿的胳膊結實有力,無形中給人一種踏實安全的感覺。

以至程韞雙漸漸卸下防備,潛意識像回到了家裏一樣,無意間成了藥酒後勁的催化劑。

濕熱的觸感有一下沒一下地落在頸後,挑動著謝明虞的神經。

“程程,真的不用叫梁潯過來嗎?”

他一邊打開1503的大門,一邊向她確認。

程韞雙背靠著門板,垂眼打量起蹲在地毯邊為自己脫鞋的男生。

“謝醫生。”她驀然開口道,“或許你比梁潯管用。”

“試試麽?”滿含暗示的邀請隱晦又直白。

謝明虞一楞,仰頭看向她。

與此同時,真絲披肩從她肩上緩緩滑落,遮掩住了程韞雙擡腿的動作,她腳尖隔著謝明虞的睡褲在某處點了點,下一秒便被他攥住了腳踝。

手掌沿著踝骨撫摸過小腿,帶起細微的顫栗感,漫向腿根,旗袍無疑方便了謝明虞的動作。

但傳統的古法制式側邊開衩高度有限,親吻落下的瞬間,玄關處響起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響。

程韞雙還沒來得及逗他兩句,便被撬開齒關,卷走了呼吸。

她下意識地擡手抵在謝明虞胸前,卻被他順勢十指相扣,舉過頭頂,壓在了門板上。

“祁樾說你喝錯了酒。”謝明虞舔了舔唇,一板一眼地下結論,“你的酒好像是不對勁。”

程韞雙咬了他一下,問:“哪裏不對勁?”

謝明虞重新含住她的唇,一本正經卻又含混不清地說:“它能通過接吻傳遞酒精,我也醉了。”

仿佛是為了印證他自己的說辭一般,謝明虞的動作愈發大膽。

他一手掌住程韞雙的雙腕,另一手探入破碎的裙擺,勾開了布料的邊緣。

異物侵入令程韞雙本能地掙動,右手意外掙脫了束縛,不小心按滅了一旁的開關。

玄關倏然陷入一片昏暗,她被禁錮在逼仄而有限的空間裏,五感無限放大,齒間不由洩出一道極輕的嗚咽。

“別、別在這裏......”

程韞雙喉口一哽,陡然向後揚起了脖頸。

懸在墻邊的手費勁摸索一通,方才還近在咫尺的廊燈按鈕,此刻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。

她放棄嘗試,懶懶地將胳膊搭在謝明虞肩上,頤指氣使道:“回房。”

“好,聽你的。”謝明虞托住她的腰臀,將人抱起來。

身位調轉,居高臨下的人變成了程韞雙,她卻沒有占到分毫便宜。

重力拽著她向下墜,更加嚴絲合縫地嵌進謝明虞懷裏。

那雙托舉著她的手似乎暗藏私心,手的主人有幾分反向施力的嫌疑。

從玄關到房間的路途並不漫長,但每走一步都有些逾越精神高.潮的閾值。

仿佛乘著一葉扁舟順流而下,沿途的暗礁漸緩了山澗的流速,有人逆流而上,挾著翻湧的浪花反撲回溪谷中的洞穴。

月光穿過落地窗滲進室內,隱隱約約映照出深棕色木地板上的一串水漬。

修長的指甲在謝明虞背後劃下一道道印痕,程韞雙低下頭,用力在他頸側咬了一口,被迫臨時叫停。

謝明虞於是就著這個姿勢調轉腳步,俯身將她放在了沙發邊。

“還好麽,程小姐?”尾音上挑,混雜著幾分戲謔,他貼心地替程韞雙揉了揉腰,別處卻加倍討了回來。

程韞雙被酒意沖昏了頭腦,不甘示弱地湊近,挑釁道:“謝醫生,還差點意思。”

空氣短暫地靜默一瞬,謝明虞似是極輕地笑了一下。

“看來是藥方不太對癥。”他單手攬著她,重新把人抱起來,“沒關系,夜還很長。”

“我們多試試,總能找到最有效的解藥。”

仲夏過後,早秋隨著一場細密的雨降臨在了通海上空。

夜半的氣溫稍稍低了一些,屋子裏,中央空調卻依舊孜孜不倦地運轉著。

浴室內,排風扇的聲響幾近於無,浴缸裏的水嘩嘩順著白玉般的瓷磚邊緣傾落,猶如海浪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
程韞雙伏在浴缸邊,手指無力地點了點走進來的謝明虞。

“什麽時候買的?”

玄關那會兒沒來得及拿套,謝明虞多半是故意的,畢竟他又沒有真喝那杯酒。

所幸他自制力尚存,沒有弄進去,不然這會兒已經流落街頭了。

後面幾次老實了一些,就是口味有些刁鉆。

尤其薄荷青檸的,雖然刺激,但謝明虞時間比較久,磨得她不上不下,到最後還是不太習慣。

謝明虞拆了新的包裝,擡腳跨入浴缸中。

他從身後攬住程韞雙,附耳道:“那天從隔壁回來就買了。”

原先那箱橙子味的尺寸不合適,謝明虞總得買點存貨擱在家中,以備不時之需。

比方說,今天這樣。

程韞雙累得不想動彈,但藥效還沒完全代謝掉,挨著謝明虞後,那股奇怪的感覺甚至明顯了幾分。

“這次又是什麽味的?”

謝明虞扶住她的腰,撞出一片水花。

“桃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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